☆、疼,你给我吹吹
“你流血了!”林舒的心倏地提了起来,声音也不由高了几度。
吴懈闭了闭眼睛,轻轻摇摇头,“没事儿。”
“怎么会没事呢?”林舒打开车里的灯,想查看他的伤势。
吴懈挡开她伸过来的手,“林舒,我真的没事儿,你赶快开车。”
“好,我现在就开车去医院!”
“不去医院,直接回家。”
“不行!”林舒斩钉截铁道。她扭头看了吴懈一眼,心情愈加焦灼。
吴懈仰面靠在座椅上,脸色发灰。他的头斜着垂下来,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。
林舒一脚踩下油门,加快了车速。
“我不要去医院。”吴懈闭着眼睛,低声嘟哝。
“得去!”
“林舒……”吴懈艰难地撑起身子,嘴皮都白了,“我跟你说实话吧,我没事,我就是……我晕血!”
二十分钟后,吴懈倒在了自家的沙发上。林舒蹲在电视柜前,慌里慌张地翻抽屉。
“别急啊,我马上就找到了!”说完她回头看了吴懈一眼。他没反应,林舒的心更慌了。
这人平时活蹦乱跳,壮得跟头牛似的。这会儿软绵如泥地倒在那儿,看着真的挺骇人的……晕血这么严重吗?
“找到了!”
吴懈闻言慢慢坐起身来,开始脱衣服。他扯开夹克的拉链,将外套甩到沙发上。又用没受伤的手一把掀掉了黑色的T恤,健硕的上半身一下子裸.露出来,非常具有视觉冲击效果。
林舒刷地红了脸,她抱着医药箱过去也不是,转身也不是。
吴懈等了半天没见人过来,扭头看到林舒红着一张脸站在原地,眼神躲闪。他无奈叹了口气。
“快点的啊姐姐,都这个时候了还怕羞?你又不是没看过!”
林舒:……
伤口在肩膀后面,还好不深。林舒拿出药棉蘸了点碘伏,一点一点擦拭干掉的血迹。吴懈的脸色依然灰扑扑的,大概是紧张,胸口也一起一伏的。
“没事的,就是小伤口,已经不流血了呢。”林舒跟哄小孩似的。她伸出手把他的脸往相反方向推了推,“你不要看。”
吴懈从嗓子眼里嗯了一声。
清理好血迹,林舒又拿出纱布来开始包扎。她往前他身边靠了靠,没一会儿就觉得后背开始冒汗了。她怪吴懈——他体温本来就高,脱掉衣服后周围的空气也跟着热了。
掐指算算,她和吴懈“亲密接触”早都不是第一次了,但这么近距离,“无视线阻碍”的接触,还是头一回。林舒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游走起来。
男人肩膀和大臂上的肌肉格外健硕,触上去硬得很,跟石头似的。肩部宽阔的线条顺直而下,到了腹部后迅速收窄,典型又标准的宽肩细腰。她的视线往下,落在那些排列整齐的腹肌上面。嗯,腹肌确实挺好看的,一块一块跟画出来的一样……
林舒的脸腾地烧了起来,连忙挪开目光,也收回思绪。
吴懈闭着眼睛,对身旁人涌动的心潮全然不知。
“好了么?”
“马上。”
晕血的吴懈仰面躺在沙发上,格外乖顺。看到野兽变成了大猫,林舒微微扬起嘴角。
“你说你,平时怼天怼地的,怎么见了点血,就成这样了啊?”
“晕血有什么稀奇的……”吴懈哼了一声,赌气一般扭过身。
他嘴上硬,但心里有点儿不痛快。
她这是笑话他呢?从小到大他总共也没晕过几回,谁知道这次给她撞上了……真丢人。
“知道自己晕血,当时干嘛要上去啊?”
这话听上去像责备,但声音软绵,语气轻柔,吴懈甚至觉得有点动听。
“你不明知故问么?我能眼睁睁看那个小丫头拿椅子砸你啊?”
林舒哑然,心却跳空了一拍。
吴懈顿了一下,声音低沉了许多:“我流点血无所谓,但你要是受伤了……我心里会不好受。”
他的这句话很轻,却像炮火一样炸在林舒心上。她咬住下唇,喉咙发紧,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
今晚发生了许多事,心里的情绪越积越多,也越来越乱。吴懈的话推翻了那只盛满各样情绪的杯子,所有的情感一涌而出,百味杂陈。
望着眼前宽阔结实的后背,林舒的眼眶酸辣辣的,心里却异常的暖融。
吴懈背对着她,他只感到肩上的手顿了一下,随后又继续包扎起来——动作好像更温柔了。
他满足地弯了弯唇角。
包扎完毕,林舒又用胶布固定了一下。
“好了。怎么样,还疼吗?”
吴懈转过身,撇了撇嘴,“疼。”
“啊,疼得厉害吗?要不还是去医院吧!”
林舒的反应让吴懈很满意。那张白嫩莹润的脸上满是焦急,水亮的眼睛此刻正关切地望着他,雾蒙蒙的。他弯了弯眼尾,又忍不住想继续逗逗她。
俯身靠近她,两人的鼻尖快挨在一起了。
“不去医院,你给我吹吹就行!”
林舒的表情跳了一下,随即跟被烫了一样跳起来。
“你就没个正经样!”她凶巴巴的,腮边却爬上一层绯红。
吴懈的低声笑了两下,重新靠回到沙发上。
林舒开始收拾东西。
“要走了吗?”吴懈有些犹豫地问——带着明显希望得到否定的语气。
“嗯。”
“不行啊,万一我一会儿还晕怎么办?”
“呵!”林舒笑得有点儿讽刺,“血都没了怎么可能还晕?难不成晕血还会复发?”
吴懈的借口被戳穿,开始语结:“就,就万一等会儿伤口又流血了呢?”
林舒白了他一眼,正要起身,身旁的人却突然歪了过来,倒在她的肩膀上。
“哎呀不行,我还是有点儿晕!”
“喂!”
“你别动别动,让我靠会儿,头真的有点晕……”
林舒瘦削的肩哪能撑得住这样的重量,她斜了身子,吴懈顺势往下滑。
胸口的敏感被蹭到了,林舒身子一僵,坐在原处不动了。这颗沉重的脑袋最后落到她膝上,贴住她露在外面的半截大腿。火热的肉山侧躺在她身上,男人赤.裸的后背贴着她的腰。俩人一横一竖靠在一块,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交缠,一起变快了。
“你耍赖!”林舒怕碰到他的伤口,只能口头抗议。
“我受伤了啊。为你伤的,你不管么?”吴懈的声音闷闷的,带着几分刻意赖皮的慵懒。
为她伤的。
她好像……不能不管。看着膝盖上毛茸茸的脑袋,林舒没脾气了。
吴懈偷偷露出得逞的笑。
耍赖怎么了?她不还是拿他没招。别说他不要面子,什么面子不面子的,大老爷们儿能伸能屈才是真道理!
女人的腿软软滑滑的,像一块嫩豆腐一样。枕着这样的温软,吴懈觉得啥都值了。流点儿血算什么!
听人说女人身上有体香,以前他觉得那是扯淡,但如今信了。林舒身上真的有种特别的香气,不是香水味,也不是沐浴露,而是从皮肤中渗出来的淡淡香气,像刚出炉的松软面包,还带着点奶香……
吴懈的喉头上下滚了滚,心头有点燥。刚才头晕是装的,但这会儿他好像真的有点飘了。
他转动目光,看见林舒的手搭在大腿旁。她的手跟腿一样白皙,手背上淡淡的纹路清晰可见,灯光下纤细指尖透出淡淡的粉。吴懈盯着,有种想拉过来往手心里揉的冲动。
正当他想付诸实践时,林舒突然开口了。
“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晕血的啊?”
吴懈咽了咽嗓子,声音有些哑:“记不太清了。第一次发现的时候还很小。”
“那是什么时候啊?”
“八九岁?”他皱起眉头回忆,“或者十岁吧。那天我一个人在家,想吃火腿肠又打不开,就找了把小刀。结果包装纸没划开,手给划破了。没一会儿我就晕得不行了,站都站不稳,只好躺到地上。”
“这么惨的么?”林舒刚想笑,吴懈后面的话就让她笑不出来了。
“更惨的是家里没人。我那时候小,以为自己要死了,特别害怕。后来我妈回来都大半夜了,才把地上的我拉起来,手指上的血都凝固了。”
林舒没吭声,她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。过了半晌,她又问:“你小时候家里经常没人吗?”
“嗯,爹妈都很忙。小时候我奶奶照顾我,有时候她不过来的话,我就一个人在家呆着。”他用气音笑了一下,似是无奈,“后面就习惯了。出国后也都自己一个人,没什么搞不定的。”
林舒扁了扁嘴,心里有点儿发酸。她没想到吴懈小时候这么孤单。她才不是可怜他——人家家有金矿呢。只是觉得,不管什么样的人,都有不为人知的苦衷吧……
以前她只觉得吴懈是纨绔桀骜的富二代,吃喝玩乐开跑车。后来她发现他表面粗糙,但心思细密;性子跳脱,但行事又挺老练。反正就是……有点矛盾的一个人。
她有点儿理解这样的矛盾了。
林舒轻轻叹了口气,拿起手边的毛毯盖在吴懈身上。他怔了一下,随后又像得到抚摸的大猫一样,满足地动了动脑袋。
两个人各怀心事,好一会儿没说话。
“吴懈。”
“嗯?”
“我腿麻了。”
吴懈:……
他很不情愿地离开了这片温香软玉。林舒赶忙站起身来,连连跺脚。
她雪白的大腿上被压出来红红一片印记,落在吴懈眼中,他眸光一暗。
林舒拿起包,“我真的该走了。老板……你爸今晚十点的飞机回来。”
吴懈垂下眼皮想了想,点点头:“行吧,那我送你。”
他倒不在乎老爹看见,只不过林舒是公司员工,他不想老爹对她有什么误会。况且老头挺古董的,他曾经批评堂妹“有伤风化”,就因为人家和男友约会晚上十点才回家。
林舒摆摆手,“不了,我自己叫个出租回去。”
吴懈看了眼黑漆漆的窗外,态度强硬:“要么我送你,要么你今晚睡这儿。”
林舒:“……那麻烦你了。”
走了两步她又转过身,“你胳膊能开车吗?”
“能开车吗?”吴懈挑挑眉,笑得别有深意,“林舒,别说是受点伤,就算是断了条胳膊,我也照样,能开车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林舒:今天也在被撩炸的边缘反复横跳TA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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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小番外:
吴太太生孩子,吴先生执意陪产。林舒紧张,想抓抓老公的手——身边却空空的。
医生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人,无比淡定:来人啊,快拖出去。
林舒:……他晕血挺厉害的。
医生:我这还没动手呢,哪儿来的血啊。我看他是晕刀吧,或者晕针,晕手术台,晕无影灯。
林舒:……
医生:没事儿,反正他也不是头一个晕的。精神可嘉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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